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怎么样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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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:一座混血城市的诞生(接上)

大宅前门贴着一位定居马德里的女士2007 年的回访留言:“我曾在20 世纪40 年代初蜗居于此,塔楼上的老头曾空心裹一件西装就下楼取信和闲聊。这套大房子采光糟糕极了,记得隔壁有个卖非法彩票的女贩子,因为从不洗澡而一直没被抓。但是无论好坏,它是我祖国历史的一部分。以我现在的年纪,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看,谁知道呢?”

现代阿根廷是一个由欧洲移民建设起来的国家,印第安原住民仅占人口的1.5%,人口构成中占比重最大的是意大利裔,布宜诺斯艾利斯自然也少不了受到意大利文化的影响,比如改了名字的各类意面和酱汁,以及国会广场附近的巴罗洛宫(Palacio Barolo)--这个名字来源于面料大亨Luis Barolo。意大利建筑师Mario Palanti 从但丁的名着《神曲》中提炼出所有可能的数字,将其一一规划在这栋建筑之中。

一般的旅行指南大都会提到:楼高100 米,每一米代表《神曲》的一个篇章;22 层,每层代表一首曲,并按篇幅比例,从下到上对应划分为地狱、炼狱和天堂。大厦的向导会告诉你更多秘密,包括电梯、层高、塑像、楼层标示、最初的办公室数目和面积……都可以在《神曲》里找到数据出处。由于拿着设计图纸的Palanti 在建筑落成前就病逝于意大利,人们只能通过草稿来总结这些“数字阅读”,但文献研究者认定,这些巧合绝非他们的过度想象。

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:惹人津津乐道的一对世仇

安迪斯山区的天气或许是高冷的,大城市里的探戈或许是冷艳的,可这个国度有这么多以热情闻名的意大利和西班牙移民,难道越过赤道后就会变得冷漠吗?为了走进当地人生活而不要太像游客,我在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之前发出大量沙发客的住宿请求,一个住在西北部山区的年轻人Fernando 主动留言邀约,成了我的第一位房东。Fernando 是意大利裔,河床俱乐部的忠实拥趸,也是一位半职业的室内足球运动员。相仿的年纪,让我们可以一道追忆“乌拉圭王子”弗朗西斯科利、“小毛驴”奥特加和丰田杯的辉煌,迅速熟络起来。

布宜诺斯艾利斯人大都有自己扞卫的球队,并以此建立起生死与共的忠诚度。城内的两支老牌劲旅--博卡青年和河床有着百年恩怨,彼此不共戴天。作为球迷,尤其是阿根廷球迷,这两大俱乐部我都去拜访了。博卡青年总是自诩为“穷人俱乐部”,因诞生过球王马拉多纳,且置身于色彩斑斓的博卡区(La Boca),对外国游客更具吸引力。

19 世纪中叶,大批西班牙和意大利贫民涌入布宜诺斯艾利斯南面、分割开其他省份的界河--Riachuelo 河西岸,在鲜肉加工和仓储公司就业。此时,驰名世界的阿根廷牛肉开始大规模出口,驳船粉刷完毕离港后,没用完的大批油漆以及河里的工业废料,被居民用来涂抹自家有着褶皱的铁皮屋,这片名为博卡的区域逐渐变得五颜六色起来。在Caminito 街区,“教皇大人”站在街口阳台上跟大伙儿挥手,“马拉多纳”、“艾薇塔”和“博尔赫斯”则负责在街尾的阳台欢送,当然,他们只是神貌奇异的塑像。阳光无障碍地渗透每一间铁皮屋的墙面,着装单调的游客隐没于一片片彩虹色的建筑中。

20 世纪,画家Quinquela Martin 最充分地表现了过去博卡的色彩,在由他的工作室改造而成的美术博物馆中,可以看到不少笔触宽粗的超现实场景:喧嚣的暗色港口,色彩斑斓却破败的民宅,有着大烟囱投影的肮脏水面,挥汗如雨的劳动者。那是一个窃贼、强盗、妓女、走私贩横行,在酒馆跳探戈兼挑刀子打架的年代。如今博卡保留下了曾经的颜色,同时也继承了糟糕的安全声誉,游客成群结队来到这里,像是探险一般,抓紧时间自拍,然后匆匆溜走。转过一个街口,我猝不及防地被一个女孩一把搂住,她戴上黑色礼帽,脚步后移,躺倒在我怀里,她的女伴熟练地掏走我的手机,迅速按下快门。

“现在你会跳探戈了! 100 比索。”

“这么贵啊!”

“我可是艺术家!便宜你,50 吧。”

博卡青年的主场--总是喊杀声震天、总是撒满碎纸屑的糖果盒球场(La Bombonera),距离Caminito只有4 个街区,可惜赛季早已结束,见不到还没退役的特维斯,更见不到帕勒莫、里克尔梅、巴蒂斯图塔、贝隆以及马拉多纳这些伟大的博卡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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